現代篇·相顧無言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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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代篇·相顧無言 第9章
因為前一天晚上陸言告訴顧落可以多休息會兒晚點到片場，所以顧落起的就晚了一些。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昏昏沈沈的，她擔心自己是被傳染了，於是趕緊在早飯後吃了點藥，然後就直接去片場了。一到片場，顧落就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。不熱鬧，大家都有點小心翼翼的。難道導演發脾氣了？她猜。
“看見陸老師了嗎？”顧落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陸言，只好抓住個場務問了一下。畢竟還要當一天的小助理，不跟著不行。
“陸老師在姜宇老師車上對臺詞呢！”場務指了指，“但我勸你現在最好別過去。早上陸老師發了好大的火，不知道現在消氣沒有。”
“為什麽啊？”
“不知道，當時只有導演和菲菲姐在車裏，我們都在外面。”
“哦。”
如果喜歡一個人盡管閉上嘴巴還是會從眼睛流出來，顧落希望陸言是個瞎子。如果昨天不是林菲菲忽然出現救了她一命，那麽今天遭殃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。
一上午的時間顧落幾乎都在有目的地閑逛，基本把早上的事情打聽了一個大概。導演找到陸言說投資方同意劇本稍作改動，損失他們能夠承擔。開始陸言沒說什麽，但導演繼續說反正陸言也公布離婚了，不如和林菲菲綁定一下。陸言當時好像是說他們太得寸進尺了，昨晚讓他們去醫院是故意做的安排別以為他不知道，如果他們執意如此的話以後就不要合作了。然後又說了林菲菲，說什麽年紀輕輕不好好演戲，總想走邪門歪路。林菲菲說她是真心的，陸言說他受不起。好像還說了些其他的，反正挺狠的。導演還在場呢，不在乎也不能這麽不給面子啊！難道是因為公布離婚消息之後想來了殺雞儆猴？按壓下其他人那顆蠢蠢欲動的心？當然這只是猜測，因為大家都沒在場，所以只能拼湊出這些內容來。
顧落聽得膽戰心驚，所以一上午都沒敢去打擾陸言。她想知道他的感冒好點了沒有，但又怕關心的太明顯。她現在更加確定了一點，在陸言這，暗戀尚可茍活，明戀必死無疑。除非他主動，不然誰都沒戲。她想了很多能夠排除自身嫌隙的方式，最後沒有一種能被自己接受。
就在她苦思冥想也得不出個接過的時候，電話響了，屏幕顯示：陸言-公用電話，這是陸言自己備註的，不是她自己。顧落趕緊按了接聽鍵。
\"你在哪？\"陸言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，聽不出是高不高興。
“我在外面看劇本。”她的謊對答如流。
“帶著劇本來姜宇的車裏，有些地方需要改。”
“好的。”掛斷了電話，顧落努力揮掉腦子裏面雜七雜八的想法，到陸言的車上拿上了昨天買的治嗓子的藥後就去了姜宇的車裏。
陸言和姜宇都坐在外側，林菲菲也在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，看上去情緒不高。顧落挺同情她的，看著她就像看某一種形式的自己。另一個靠窗的位置應該是留給她的，兩位男士腿長，所以坐在了外側。
“陸老師，我來了。”顧落向姜宇和林菲菲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，氣氛並不輕松，所以她也沒敢問陸言吃沒吃藥。
陸言側身讓她進來，看到她手上的藥，“感冒了？”他皺起眉。
“沒有。”她拿出來放到他面前，“治嗓子的。”不等他有所反應，顧落又說：“劇本打算怎麽改？不叫上導演嗎？”她連心疼都不想被他發現。
“我們先對詞，導演有事。等把劇本理順了再叫導演。”姜宇把話接了過去。
顧落點點頭。
“請你來就是想問一下，如果加多一些陸老師和菲菲的情感戲的話，大概需要多少，多久，還有親密戲打算怎麽寫。”
陸言在姜宇說話的時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，然後把藥打開吃了。
這樣大鬧一場後還是要改嗎？顧落沈默了一下，忍住心裏的不適，理智的說：“如果要大改的話，我需要跟導演和陳清老師一起溝通一下。”她只是一個跟組編劇，而原編劇是陳清老師，做大改動的話不好擅自做主。
“沒關系，先說你的想法。等導演來我們再拉上陳清開視頻會議。”陸言淡淡地說，已然辨不出喜怒。
“我覺得首先定位這個愛，是單向的還是雙向的吧。如果是單向的，改動會小點。如果雙向的改動就會比較大。菲菲這個角色雖然有心機，但心裏是有男主的，只不過男主喜歡是喜歡女主的。我覺得陸老師的角色單方面的喜歡菲菲的角色是改動最小的，動機也比較好拿捏。只要改一些劇本裏陸老師的言行就好了，菲菲的劇本不需要怎麽改。”顧落停下，觀察了一下陸言和林菲菲的神色，看兩人沒什麽反應繼續開口，“一開始男只是貪圖女的青春肉體，發現女對男主的癡心後也渴望擁有這種感情，但是女對他並無真心，漸漸的這就變成了一種愛而不得的執著。這個感情比較覆雜，也比較容易抓人。至於親密戲的話，看導演想把陸老師表現得癡情還是油膩了。油膩的話可以有床戲，吻戲......想洗白的話，抱抱就好了。”顧落停了一下，“我說完了。”
陸言沈默的看著劇本，過了一會兒後起身，深深的呼吸，“先吃午飯，吃完飯再說。”他看了看顧落，“把飯拿到我車裏。”
顧落把飯拿到車裏的時候陸言正拿著筆在劇本上寫著什麽，她把飯放到桌上，“老師，趁熱吃。吃完別忘記吃藥，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你的呢？”他沒擡頭。
“我的......”
“拿過來一起吃。”沒等顧落說什麽，陸言就開口了。
顧落尤其不想在今天惹陸言，所以順從的照做他所有的話。
吃飯的時候，陸言拿了另一雙筷子把肉夾到了顧落的飯盒裏。他說太油膩了，他的嗓子不舒服，吃不了。顧落也聽話的吃了下去。
“剛才說的是你的真實想法麽？”他忽然問。
顧落艱難地咽了口飯，“從利益角度考慮的話，是。”
“別的角度呢？”
“還有什麽角度？”顧落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。
“知道我為什麽公布離婚消息嗎？”
顧落驚訝地擡頭，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這種私人話題。
“我心裏有了一個人,雖然不確定會不會在一起，但是希望萬一有好結果的話，她不會被人詬病為第三者插足我的婚姻。”
聽到第一句的時候顧落的心裏就咯噔了一下，也是直到這一刻顧落才確定自己喜歡的是陸言而不是康熙。康熙是屬於溫落的，溫落可以忍受康熙的後宮佳麗三千的存在。而她卻不能接受陸言身邊還有其他人。忽然覺得嘴邊的飯更加難以下咽，心中隱隱泛起疼痛感。
“陸老師這麽對方著想，她一定覺得很幸福。”顧落放下筷子，不打算吃了。
“他不喜歡我演親密戲，以後都不演了。”陸言的聲線低沈下去，“她會不開心。”
顧落沈默，看著飯菜不知該說些什麽。
陸言起身倒了一杯水，放到桌上給她，“有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麽對她，太親近了會擔心她覺得我用輩分壓人，萬一不敢反抗逆來順受不情願就不合適了。太疏離了，我覺得他不太能感受到我的感情。”
從陸言的話裏顧落猜出了對方大概是比他小的，他大概是想請自己分析一下對方的狀態？可是她真的沒有情緒來做這件事，“陸老師，如果你很愛她，她會感覺到的。“顧落起身收拾飯盒，“我先出去了，您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。”
“你覺得我應該告訴她嗎？”陸言坐直身體，仰頭看著她，而後目光轉向窗外。
“應該。”顧落的鼻子有點泛酸，“暗戀蠻折磨人的。”
“如果是你你會說嗎？”陸言把頭轉過來，一瞬都不想錯過她的表情。
顧落搖頭，“除非我明確的知道他也喜歡我。她喜歡您嗎？”
“我想是的，但我現在很不安。”看了她片刻，又輕聲說：“回去吧，中午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大概是因為陸言的堅持，劇本到最終也沒有改。顧落慶幸，因為她的確沒什麽心思改。最近這段日子，她好像與外界隔絕了一樣，渾渾噩噩的。就算是再激動人心的消息，也無法讓她高興起來一點點，玩笑也不開了。她很榮幸能得到陸言的信任，被他分享自己的秘密，可陸言的這個行為無異於在自己的心上紮了一刀，見他一次，刀就戳自己一次。所以她很自覺的再次與陸言拉開了距離，剛好陸言的助理病好了以後，兩人除了共同的一些討論會，兩人都不再會有過多的交集。在拍戲接近尾聲的時候，確定劇本不再有大改動後，顧落申請提前離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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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前一天晚上陸言告訴顧落可以多休息會兒晚點到片場，所以顧落起的就晚了一些。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昏昏沈沈的，她擔心自己是被傳染了，於是趕緊在早飯後吃了點藥，然後就直接去片場了。一到片場，顧落就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。不熱鬧，大家都有點小心翼翼的。難道導演發脾氣了？她猜。
“看見陸老師了嗎？”顧落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陸言，只好抓住個場務問了一下。畢竟還要當一天的小助理，不跟著不行。
“陸老師在姜宇老師車上對臺詞呢！”場務指了指，“但我勸你現在最好別過去。早上陸老師發了好大的火，不知道現在消氣沒有。”
“為什麽啊？”
“不知道，當時只有導演和菲菲姐在車裏，我們都在外面。”
“哦。”
如果喜歡一個人盡管閉上嘴巴還是會從眼睛流出來，顧落希望陸言是個瞎子。如果昨天不是林菲菲忽然出現救了她一命，那麽今天遭殃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。
一上午的時間顧落幾乎都在有目的地閑逛，基本把早上的事情打聽了一個大概。導演找到陸言說投資方同意劇本稍作改動，損失他們能夠承擔。開始陸言沒說什麽，但導演繼續說反正陸言也公布離婚了，不如和林菲菲綁定一下。陸言當時好像是說他們太得寸進尺了，昨晚讓他們去醫院是故意做的安排別以為他不知道，如果他們執意如此的話以後就不要合作了。然後又說了林菲菲，說什麽年紀輕輕不好好演戲，總想走邪門歪路。林菲菲說她是真心的，陸言說他受不起。好像還說了些其他的，反正挺狠的。導演還在場呢，不在乎也不能這麽不給面子啊！難道是因為公布離婚消息之後想來了殺雞儆猴？按壓下其他人那顆蠢蠢欲動的心？當然這只是猜測，因為大家都沒在場，所以只能拼湊出這些內容來。
顧落聽得膽戰心驚，所以一上午都沒敢去打擾陸言。她想知道他的感冒好點了沒有，但又怕關心的太明顯。她現在更加確定了一點，在陸言這，暗戀尚可茍活，明戀必死無疑。除非他主動，不然誰都沒戲。她想了很多能夠排除自身嫌隙的方式，最後沒有一種能被自己接受。
就在她苦思冥想也得不出個接過的時候，電話響了，屏幕顯示：陸言-公用電話，這是陸言自己備註的，不是她自己。顧落趕緊按了接聽鍵。
\"你在哪？\"陸言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，聽不出是高不高興。
“我在外面看劇本。”她的謊對答如流。
“帶著劇本來姜宇的車裏，有些地方需要改。”
“好的。”掛斷了電話，顧落努力揮掉腦子裏面雜七雜八的想法，到陸言的車上拿上了昨天買的治嗓子的藥後就去了姜宇的車裏。
陸言和姜宇都坐在外側，林菲菲也在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，看上去情緒不高。顧落挺同情她的，看著她就像看某一種形式的自己。另一個靠窗的位置應該是留給她的，兩位男士腿長，所以坐在了外側。
“陸老師，我來了。”顧落向姜宇和林菲菲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，氣氛並不輕松，所以她也沒敢問陸言吃沒吃藥。
陸言側身讓她進來，看到她手上的藥，“感冒了？”他皺起眉。
“沒有。”她拿出來放到他面前，“治嗓子的。”不等他有所反應，顧落又說：“劇本打算怎麽改？不叫上導演嗎？”她連心疼都不想被他發現。
“我們先對詞，導演有事。等把劇本理順了再叫導演。”姜宇把話接了過去。
顧落點點頭。
“請你來就是想問一下，如果加多一些陸老師和菲菲的情感戲的話，大概需要多少，多久，還有親密戲打算怎麽寫。”
陸言在姜宇說話的時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，然後把藥打開吃了。
這樣大鬧一場後還是要改嗎？顧落沈默了一下，忍住心裏的不適，理智的說：“如果要大改的話，我需要跟導演和陳清老師一起溝通一下。”她只是一個跟組編劇，而原編劇是陳清老師，做大改動的話不好擅自做主。
“沒關系，先說你的想法。等導演來我們再拉上陳清開視頻會議。”陸言淡淡地說，已然辨不出喜怒。
“我覺得首先定位這個愛，是單向的還是雙向的吧。如果是單向的，改動會小點。如果雙向的改動就會比較大。菲菲這個角色雖然有心機，但心裏是有男主的，只不過男主喜歡是喜歡女主的。我覺得陸老師的角色單方面的喜歡菲菲的角色是改動最小的，動機也比較好拿捏。只要改一些劇本裏陸老師的言行就好了，菲菲的劇本不需要怎麽改。”顧落停下，觀察了一下陸言和林菲菲的神色，看兩人沒什麽反應繼續開口，“一開始男只是貪圖女的青春肉體，發現女對男主的癡心後也渴望擁有這種感情，但是女對他並無真心，漸漸的這就變成了一種愛而不得的執著。這個感情比較覆雜，也比較容易抓人。至於親密戲的話，看導演想把陸老師表現得癡情還是油膩了。油膩的話可以有床戲，吻戲......想洗白的話，抱抱就好了。”顧落停了一下，“我說完了。”
陸言沈默的看著劇本，過了一會兒後起身，深深的呼吸，“先吃午飯，吃完飯再說。”他看了看顧落，“把飯拿到我車裏。”
顧落把飯拿到車裏的時候陸言正拿著筆在劇本上寫著什麽，她把飯放到桌上，“老師，趁熱吃。吃完別忘記吃藥，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你的呢？”他沒擡頭。
“我的......”
“拿過來一起吃。”沒等顧落說什麽，陸言就開口了。
顧落尤其不想在今天惹陸言，所以順從的照做他所有的話。
吃飯的時候，陸言拿了另一雙筷子把肉夾到了顧落的飯盒裏。他說太油膩了，他的嗓子不舒服，吃不了。顧落也聽話的吃了下去。
“剛才說的是你的真實想法麽？”他忽然問。
顧落艱難地咽了口飯，“從利益角度考慮的話，是。”
“別的角度呢？”
“還有什麽角度？”顧落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。
“知道我為什麽公布離婚消息嗎？”
顧落驚訝地擡頭，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這種私人話題。
“我心裏有了一個人,雖然不確定會不會在一起，但是希望萬一有好結果的話，她不會被人詬病為第三者插足我的婚姻。”
聽到第一句的時候顧落的心裏就咯噔了一下，也是直到這一刻顧落才確定自己喜歡的是陸言而不是康熙。康熙是屬於溫落的，溫落可以忍受康熙的後宮佳麗三千的存在。而她卻不能接受陸言身邊還有其他人。忽然覺得嘴邊的飯更加難以下咽，心中隱隱泛起疼痛感。
“陸老師這麽對方著想，她一定覺得很幸福。”顧落放下筷子，不打算吃了。
“他不喜歡我演親密戲，以後都不演了。”陸言的聲線低沈下去，“她會不開心。”
顧落沈默，看著飯菜不知該說些什麽。
陸言起身倒了一杯水，放到桌上給她，“有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麽對她，太親近了會擔心她覺得我用輩分壓人，萬一不敢反抗逆來順受不情願就不合適了。太疏離了，我覺得他不太能感受到我的感情。”
從陸言的話裏顧落猜出了對方大概是比他小的，他大概是想請自己分析一下對方的狀態？可是她真的沒有情緒來做這件事，“陸老師，如果你很愛她，她會感覺到的。“顧落起身收拾飯盒，“我先出去了，您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。”
“你覺得我應該告訴她嗎？”陸言坐直身體，仰頭看著她，而後目光轉向窗外。
“應該。”顧落的鼻子有點泛酸，“暗戀蠻折磨人的。”
“如果是你你會說嗎？”陸言把頭轉過來，一瞬都不想錯過她的表情。
顧落搖頭，“除非我明確的知道他也喜歡我。她喜歡您嗎？”
“我想是的，但我現在很不安。”看了她片刻，又輕聲說：“回去吧，中午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大概是因為陸言的堅持，劇本到最終也沒有改。顧落慶幸，因為她的確沒什麽心思改。最近這段日子，她好像與外界隔絕了一樣，渾渾噩噩的。就算是再激動人心的消息，也無法讓她高興起來一點點，玩笑也不開了。她很榮幸能得到陸言的信任，被他分享自己的秘密，可陸言的這個行為無異於在自己的心上紮了一刀，見他一次，刀就戳自己一次。所以她很自覺的再次與陸言拉開了距離，剛好陸言的助理病好了以後，兩人除了共同的一些討論會，兩人都不再會有過多的交集。在拍戲接近尾聲的時候，確定劇本不再有大改動後，顧落申請提前離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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